元苘从单人床上醒来，缓了半天才坐起身，回到棋牌室的女鬼涌上来。

“小元怎么样？”

她们快速眨动眼睛等着听热乎的八卦，元苘窘迫地移开视线，反应过来问道：“所以是……”

“鬼交啊！你和衡信琅，他若不想你进不到他梦中。”

“所以刚刚是……真的！”

“对啊！他想的都会实现，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。”

“呵呵，还是三要素呢！”

“小元，姐姐们可选了最粗的蜡烛助你们事成。”

元苘来弄清楚来龙去脉：“可是对他有没有伤害？”

她毕竟是鬼……

“有点，不过他阳气旺，嗯……以后少做几次就是了。”

衡信琅好感度涨了五点，元苘谢谢姐姐们助攻回家看他状态。

平躺在床上的人比她想象的疲倦，额头聚了些阴气，皱着剑眉很痛苦似的。

她叹了口气决定远离男主让他缓两天，走到客厅发现茶几上购物袋，袋子上贴了张爱心便利贴。

对不起，还给你。

衡信琅最近常常把对不起挂在嘴边，她打开袋子看见熟悉的衣服，想拒签又怕他多想，带着衣服来到河边。

平静水面溅起的水柱像被大炮轰了，她缩了下肩膀，拍拍胸口走到小小身边：“刚刚怎么了？”

小小双腿分开，蹲在河边的姿势过于利爽，河面映着棉质内裤，凝视远方道：“一块大石头滚进去了。”

元苘扫了眼周围再找不到一块大石头，蹲下看着河边：“你总在看什么呢？”

“看无聊”，小小说完突然凑到她身边像小狗一样嗅她身上的味道，猛吸了一口闭上双眼表情沉醉，睁开眼跪在她双腿间望着她：“你真可口。”

元苘手肘撑在草地上咽了下口水：“小小？”

小小看向她手中的购物袋，起身重新蹲在河边：“我很久没换衣服了。”

“呵呵，你表达喜爱的方式挺提别”，元苘坐在河边拿出购物袋里的衣服：“新的，你要是喜欢送给你。”

小小拇指和食指捏起衣服袖子：“好丑。”

“……你刚刚还说喜欢！”

小小嫌弃地松开衣服平静道：“我是小孩我善变。”

元苘确实跟不上小孩子的脑回路：“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啊？”

“不要，很远。”

“我们用飘的。”

“不要，我累。”

元苘躺在河边看夜空稀疏的星星，漆黑的河面映着大桥的路灯，两人一直呆坐到天亮，元苘龙精虎猛，浑身都是力量似乎能抵御太阳光，她不敢尝试，太阳出来前乖乖移动到大树下继续发呆。

小小跟过来，又开始问那个总是听不到回答的问题：“恶鬼，你会不会吃了我？”

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，元苘被她念得抓心挠肝，实在受不了瞬间闪到单位，双手抬高上半身趴在麻将桌上：“啊……”

“呀！小元今天挺早啊！怎么了这是？”

元苘坐起身手掌撑着脸颊，脸肉向上推挤到眼下，僵硬地摇摇头。

又一个女鬼闪到棋牌室：“呀哈！小元早啊！你家衡信琅也很早。”

“他来上班了？这个时间？”

元苘睨了眼墙上的简约时钟，距离八点还有四十分钟呢！

女鬼点头应声：“我也吓一跳，是不是昨夜滋味太妙……”

“呦呦呦！”

元苘臊得慌走楼梯来到一楼，衡信琅果然坐在椅子上，宽厚的肩膀比平日沉，面容无精打采。

天赋异禀？还是天赐良缘？衡信琅总能从单位来来往往的鬼魂中分辨哪个是她，抬头看向桌边：“你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你有没有时间？我想请你看电影，午夜场。”

“午夜场都是鬼片。”

一楼监控360度无死角，衡信琅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爱心便利贴放在办公桌上，手握住黑色中性笔装作写字，寒气很快覆在他手上。

元苘握着他的手操控中性笔写字：午夜场都是鬼片。

衡信琅侧头眼前模糊不清，好像能看见她微微俯身站在他身边，玉手握着他的手背，鼻尖萦绕一点好闻的脂粉香。

他抬手想握住她的手，中性笔猝然掉在整洁的桌面。

“哒！”

他眼神暗了暗再次拿起桌面的笔：你想看什么？或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？

元苘：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？

衡信琅拿出手机让她挑选，她选了半天一个都不想看，感觉都是看了会后悔的片。

元苘：要不然去逛街？周末我们一起。

衡信琅：选个好天气我们一起逛街，衣服你看到了吗？

元苘：看到了，现在这身也不错，适合我。

衡信琅：对不起，我以为那是童装店。

元苘：……

元苘回了几个点又画了一个调皮的表情，衡信琅低声轻笑。

爱心便利贴一张张撕下来贴在办公桌上，不大的空间两人的字迹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