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俩东西本是同一个吧。”她甩的问题未必是在等我作答。我像是看破术师把戏并自作聪明地在人前炫耀的观众。这样的观众固然惹人嗤笑，有时却正是术师本人安好的枪手。谁与谁的面没有太明显的界限，我是为自己的面才打断她的叙述，她也需要借由我的回应落实自我的面。仿佛陷独角戏的术师……的确为独角戏所打动的造势者……

“没有或许还会有，但一定不会有孩。所以就需要更超的技巧粉饰太平。人们对夫妇和家的看法总是不同的。袁诚曾提秘密分居的办法，很明显，他想要住到自己人那里。女士却不同意。分居太容易暴。传去言怎么收得回来。所以我说女士在努力维系这关系，至少要看起来十分真实的假夫妻。男人是很危险的，他们是会把与自然分离的动。大多时候又像受制于发情期的家畜。女士把自己置了险境。尽他们从来都是分房睡。她这么或许真有她的理。总之，我太能不明白。

中，她始终称其为女士而未使用本名。

“袁诚的营生很忙，女士也有自己的工作。可以说他们真实的生活在了共同的房以后没有。真夫妻尚且有自负开销的例。当然，怎么说也不是陌生人，不可能连坐下一起吃饭的情面都不给。在女士看来，这就像成年以后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妹——她的年纪其实是比袁诚要大的。尽可能避免外面，即便被质疑为什么不一起游，搪的理由也有各各样。反正外人几乎不可能到这个连结婚照都不挂起的家来。只有唯一的例外，就是那位跟哥

“女士是南方人，但她不喜颇为传统的大家族氛围，从最尖的大学来后，自然而然就留在了这里。她在这里念书、工作、生活……最后在别人的介绍下选了袁诚作为丈夫。您大概想问她为什么会跟袁诚结婚？明知对方的情况还同意结婚？哈哈，她就是知袁诚着别人才同意结婚的呀。”听她猝然发笑，我一直缠绕在她指尖的视线上，迅速瞄了一她的脸。不应叫笑不笑，而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笑。我从方才起就不知该把睛放哪，但绝对不能放在她脸上。于是我装作只是对她穿在甲背心下的衬衫最上端的雕扣粒兴趣，瞥过后赶忙收回视线，又盯起她隔着纸杯垫轻敲桌面的手指。“对方不自己，也省去了自己装模样回应的力气。女士不愿意回南方，却同样摆脱不了传统社会的束缚。她的婚是为了家人的面，还是为她自己的面才结的？”

“她自己分得清吗？又有谁能分得清呢……自己和他人。”她貌似要遵循我开拓的幽径引一段哲思，我的脚踏了雨后的泥沼，沦落到下陷的边缘。我仍想看独角戏，属于女人的独角戏。“结婚的步骤很多，缩小到狭义的结婚这个词上，其实只需要两步。领证是法理上的结合，办婚宴是世俗上的结合。女士认为后者更麻烦。后者不仅仅是几天或一瞬间的事，是持续很久的吵闹的酒席，是从看到喜宴的礼开始就无法从里面破开的。她在婚宴上吻了她的丈夫，这应当是他们此生唯一一次接。从这个吻开始，此后就要同那人扮起恩夫妇的游戏。绝对不能让别人看两个人之间只有那么一个提前商榷好的吻。这实在比苍蝇蛾或是蜻蜓一类昆虫的翅膀还要脆弱。可它实际上没有那么脆弱，女士的聪明远胜他人，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完的妻。还没有当母亲？那又有什么关系。连她自己都没想过要作母亲，她真的适合当妈妈吗……”桌上有我的手机、亚克力价目牌、瘪去一角的大号塑料杯、净且盛满的白瓷杯组、肮脏又遍烟的烟灰缸——我想着至少压抑住烟的频率，结果还是在饮料见底后一接一得没完没了。一烟概率会死，一百也概率会死。无关是否致死，只是概率问题。你厌恶别人烟，但往往只是在训责过后无止境地包容。你极少包容我。不知你会不会像包容其他烟者一样包容嘬着烟的我，包容重病在床连呼都困难的我，包容把血吐得满都是的我。为了你的怜悯我可以再人为加大那致死的概率。还是说你只会如你所说那样打断我的，抑或赋予我更甚于此的痛苦。我没有庆幸无动于衷目睹我烟的她并非是你。她上没有你的幻影。我望着她像捕捉术的幻影一样在桌上摸索，那也是她为了缓解手足无措的把戏。最后她不过把手放在膝上，继续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