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霁言还是那般知情识趣，看她的无措，弯笑了笑，悄声向岑书说了些什么，又冲她示意便走开了。

两人靠窗而坐，四目相视，皆有恍如隔世之。

“何事？”赵锦宁心下纳罕，掀开垂帘。

茶博士千恩万谢，拎着壶转退门外，脚步匆匆地往茶楼对面的八宝斋走去。

岑书下车没一会儿，就听不到外大声吵嚷了，俄而，岑书回来附在车窗小声唤了声殿下。

如果换成李知行定会即刻带她走，这她信不疑。

茶博士大惊失，吓得卑躬屈膝，告罪不迭：“小人该死！请大官人恕罪！”

要不是了活王八，断不能有这样的好颜...

不够赔的！”

尽被得皱眉宇，李霁言仍然是个有涵养的端方君，清俊面庞不染半分愠，好脾气没事。

对面车小厮忙忙作揖赔礼：“实在对不住...”

八宝斋三楼雅间，同样的沿窗位置坐着个沉默不语的男人。

岑书推开三楼雅间的门，她款步迈，李霁言椅上起，拱手见礼，“月珩妹妹。”

抬偷窥，只见男人那张脸，云压眉，绷一线宛如暴雨将至的天，死沉沉、恻恻的死盯着正对面茶楼的那对男女。

岑书回禀完，侧开，一张温如玉的俊脸庞映了她诧异的瞳内。

以为能看捉好戏，结果男人了门，竟直接上而去。

茶博士将所见所闻绘声绘地禀完，也不见有个动静。

茶博士不禁同情起男人，媳妇儿背着自己约汉，还忍着...

好在二月寒，里外衣裳穿的都厚实，不然非得掉层。

“李公...”

李霁言肃然危坐，拢起垂于侧的手，慎重：“我会请旨...带你回京。”

岑书随后上前，轻声：“李公有话对殿下讲，在此不便，约殿下到茶楼小叙。”

李霁言细细打量她一番，见她貌神态比以前还要丰韵康健，不由放心，忖了忖，还是问一句：“他...待你好吗？”

茶博士提着硕大壶，依次往碗中注。

捉二字还没吐嘴，男人猛然回过，凶戾一瞥，唬的茶博士讪讪住了，见男人起朝门外走，也快步跟上去。

从长长银壶嘴倾，氲氤一团白白的气，阻隔了视线，茶博士手一哆嗦，壶嘴就歪向了李霁言，开瞬间浇了他一。

李霁言闻听她从“霁言哥哥”变成了“哥哥”的称呼，也没甚在意，贴心拉开椅，招呼她座。

他有些看不下去，义愤填膺：“大爷，趁俩人还没走，小的可以带您去...”

他待她还是一如既往，好，却不够好。

赵锦宁施个万福，嫣然一笑：“哥哥。”

心中纳罕，难不是捉的？

自打婚事作废，从未收到过他的只言片语，尤其“同心结”的事令她耿耿于怀许久，也想过其中或许有李知行暗中阻挠。虽然早就不在意，可她心地不宽阔，最是个记仇的人，想难为难为他，也解解当年他不作为的委屈。

茶楼不远，就在斜对过。

赵锦宁怔忡，一别三年多，乍然碰面，脑中却是一片空白，木木地瞅了他半晌，竟连句招呼都没能说。

赵锦宁握起两手，纤白指尖轻轻敲打手背，半晌，才抬瞧他，哀愁着眉，语调尤为凄婉：“要是我说不好，哥哥会怎么？带我回京吗？”

此次门并没锦衣卫相随，赵锦宁恐常记溪同人争执不下，再吃亏，便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遂教岑书下车相劝，“我没事，告诉他算了，早些回府。”

两人碗中茶汤都已罄尽，着说话不大妥当，赵锦宁即令人门。

待要解释，忽然门外传来通禀，茶博士询问需要不需要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