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偃见她红两腮霎时褪去几分颜，狐疑凝睇：“不喜吗？”

不一会儿，岑书捧着木托回来，赵锦宁拿起玉带，递到李偃面前：“阁前，皇兄给了几块玉扣带钩，说是李唐古，我见玉质甚好，便镶了条玉带，借献佛，夫君不要弃嫌。”

“是什么？”

屋外雪未停，內监在院内摆了架围屏将各烟火隔开，燃火捻，听见凑的一声，赵锦宁微敛肩膀，连忙从白狐手袖中伸手去捂耳朵，不想有人先一步。

逗得赵锦宁忍俊不禁，险些将中茶来，以帕掩，咳嗽几声，他忙过来拍她的背顺气，挑眉：“至于吗？”

经此一事，两人各有心事，兴致不由大减，随意用了些菜肴就置了筷。

还学着她那样转个圈，故意用她说话调调，着嗓问：“好看吗？”

“你是不是...”李偃审视着她不寻常的举动，冷声问：“想起什么了？”

岑书领人来撤掉席面，上了茶，她见公主云髻上簪了枝样式新颖的梅簪，心知是驸所赠，暗替公主喜，等了片刻不见公主吩咐，便小声提示：“殿下，玉带板。”

李偃拈起酒杯，一饮而尽，结再三动方吐字：“没什么。”

“怎会，”李偃立时从罗汉榻上起，拿着往腰间围量，“我很喜。”

赵锦宁勉一笑，“喜...”

华灯盏盏，烟火纷纷,他的睛与火同样灿烂如星。

不过她在他漆黑中，看见了绚丽多彩，也读懂了他的意思。

“自然有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她尖尖小小的下颌抵在他腰间蹭了蹭，问他下半句话。

“再穿件衣裳，我们去放烟火。”

“上我看看。”

“嗯？”赵锦宁着帕匀净咳嗽呛来的泪，茫然望向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她带着欣喜神情揭开锦盒，目光及盒内什，一瞬僵滞，双失神的望着，只觉金灿光亮如同锋芒，由瞳刺到心内。

“你这样的时候，我可没笑话你。”

她揽着他的腰，笑得枝颤，促狭：“夫君若是女，定是倾国倾城之姿。”

“那你还...”李偃轻轻抚抚她如眉，有又有珠，他真想问问她，自己到底是哪比不上李霁言，话到边又生生抑住了。

拿起这灿煌煌的梅金簪，冰凉簪使她心中不适急遽的更加莫名，她似捧着手山药，急匆匆绾到发髻，为压下惊愕，她端起酒杯，胡喝了一大，不妨辣劲上涌直呛鼻。

李偃轻哼一声：“作为男，也是万人之上。”

她抬眸望他。

“是是是，”赵锦宁附和，“我的确没见过比夫君还英俊的男。”

他：“我没有压岁礼吗？”

别怕，有我。

他说的是。

他转从后面螺钿小柜里拿个锦盒搁置桌上推到她面前，“打开看看。”

赵锦宁顿时想起来，搁下茶碗，：“拿来吧。”

李偃轻轻一笑，翕张说了几个字。烟火窜向上空，在漫天雪中炸响，掩住了他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