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一次，他用自己的勺喂她。

说着他就举起勺递到她边。

李偃倒十分从容，阿了一声，下颔微：“你的。”

糯香甜，还带着一酒的醇和。

李偃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看，挑眉撮：“怎么？想尝尝我碗里的？”

虽不错，但到底是甜，她不敢多吃，吃了一小半就放下羹勺。

只是没想到李偃会这样说：“这有什么，容月貌藏起来什么？妻长的标志，为夫面上甚是有光。”

这话问得赵锦宁垂无言...心里五味杂陈的，既惊讶又惶恐，还有几分无法形容的滋味，缠夹不清，品度不。

“呦~快来瞧瞧人家，学着儿，你虽比不过人家生的貌，但好歹也长了一张嘴，快来把爷杯里的给酒吃了！”

赵锦宁杏微瞠：“你不介意我抛面？”

她似秋波，里面虽倒映着他的面孔，也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小小一粟罢了。

赵锦宁诧然：“这么多年，你一直贴留着？”

李偃嗯了一声，笃笃的神直直望着她：“你的东西，无论大小，乃至一发丝儿我都无比珍视...”话一顿，边勾个讥讽笑容，“反观你呢？”

夫妻十多载，亲密无间，他常被她喂吃喂喝，还常到檀里去寻摸...

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，李偃犹在纳罕她竟真吃了，不远却传来一阵咳嗽扬声，调笑戏谑。

见赵锦宁一素净衣衫，梳着云似的妇人发髻，鬓边一支凤钗斜衬着桃夭柳媚的容颜，极为姣动人，不禁动了垂涎之意，故意引人注目。

赵锦宁樱微张，住勺，将几颗小圆细嚼慢咽，“的确..”她俏媚一笑，“你的好吃。”

李偃见她一手撩起帷帽面纱，一手握着汤勺，用的很是艰难。

她不赞同，但贵为公主，用嬷嬷的话说：“是天下女的典范。”

赵锦宁看着碗里圆鼓鼓的白团，不知是不是心情使然，她竟真觉得有些饿了，送到中一嚼，味竟奇的好。

“这还不够...”李偃淡淡：“快吃罢，凉了。”

目光闲闲，自然就落到了李偃上，他正用左手搅动瓷勺。

一时，两碗腾腾的桂酒酿圆端了上来，李偃喊她：“快坐罢，不是想尝尝吗？”

本朝对女的约束禁锢极多，尤其是那些达官显贵之家，用妇德禁锢女眷大门不二门不迈，非要门行走，也不得抛面，讲究人家，门坐轿坐车，面纱着帷帽。

四年前在咸熙，他递给她玉佩时，这只手似甜白釉一样细漂亮，现在浅浅几条疤痕盘虬在手背，倒像是烧坏的冰裂纹，不禁让人到惋惜。

他向来知她的规矩多，只是太看不过，也顾不得许多了，抬手就给她摘了帷帽，“这劳什，多不方便。”

他把搅凉的酒酿圆，推到她面前，“我不在乎别人看你，我只在乎你的里，都看谁。”

在她没有能力打破陈规前，也只得遵循，况且，远来南京她孤一人，被李偃冠上李家少份，并不想惹他不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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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锦宁弯眉一笑：“那你现在看到了吗？”

小摊临靠岸，挨着秦淮河，有一艘从北驶来的奢华画舫，里坐了几个搂着粉喝酒取乐的浮浪弟，正巧看到两人举止亲密。

这手帕正是当年在咸熙，她拿着为他冷汗的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