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这事，是个晓事的，早就收起睛耳朵，离得八丈远。

赵锦宁是怕了他了，唯恐他再说什么没没脸的话，一连迭声是，忙忙转过脸，不再言语。

事应是，迅速指派人更换，另外拿戏单恭敬献给赵锦宁戏。

赵锦宁默默瞥了一旁丰姿潇洒、气宇轩昂的男人，她在路上几次三番调担心戏开场他都不为所动，原来，梨园也是“小有家资”的一资啊。

赵锦宁边翻着戏单，边问：“近来，可有什么新戏？”

他一向不在听曲看戏上功夫，哪里知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，伸手推回戏单，“今日陪你来，全都依你，想看那那。”

事呵腰回：“倒有一从扬州传来的《还魂记》，小戏们才排了四五回，只是还没登过台。”

这时，梨园事迎上来，行了礼问完好，弯腰比手往后院引领，笑：“大不知，大爷特特儿吩咐过，今日不迎客，只等大驾光临，后面小戏都备好了，您一声令下，咱底下人才敢开锣。”

他鲜少说这情意绵绵的话，谁知是不是方才见到嫤音开心了，这才敷衍着说几句甜言语。她自知‘必有忍，其乃有济。有容，德乃大’，为达目的，什么都应该包容，但此刻，心里莫名不适，不想忍，想手来，他握的又，当着外人的面，也不能费力挣脱，只得扬起脸故作羞的睐他一，小声嗔：“有外人呢。”

“怕什么？我同自家夫人说几句贴心窝的真话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？”他正义凛然，“方才不是还说要我一心一意？”

“来看戏，就是图个人多闹，现下冷冷清清，只有我一个人看，那还有什么趣儿？”

李偃手端着茶杯，暗自神，她唤了两三声，他才回过神来，“嗯？”

“夫君好戏，给我看，”她笑盈盈的递上戏单。

这成亲过日，还是得寻个知音，不然话不投机半句多，问也是白问，赵锦宁搁下戏单，吩咐：“那就唱《还魂记》罢。”

“也不尽然，”李偃牵起她的左手，毫不避讳有外人，言之昭昭的表明心意，“你若有个闪失，我会心疼。”

开的大堂内清清静静，不见闲人，略显遗憾：“耽误许久，戏定是开场了。”

雅座在三楼，一溜儿大立隔开来的宽阔长廊，什锦镂空轩窗大开，往日摆满的桌椅此时清的空空阔阔，只在正对戏台的位置，放一张紫檀罗汉榻，中间几桌上摆满了瓜心，饯茶。

这话听着多少有些刺耳，皇帝要是她的死活，还会要她下嫁李偃，打发她到不之地吗？

“《还魂记》？”听到这名，赵锦宁有些兴趣，“讲的什么故事？”

“名是好名，故事却落此俗，”赵锦宁往后翻了几页戏单，见都是一些烂熟的戏，便拿着戏单，侧脸去问李偃的意思，“夫君，你可有想看的？”

李偃略扫了一，转脸吩咐事：“把这些都撤了，上些时鲜瓜果，让厨房预备燕盏，不要加糖，茶也换成金莲茶。”

“是死而复生，是莺娘与夫婿破镜重圆的故事。”

李偃回望她，里蕴着难得的柔情：“人多气味难闻，你未必喜，再者说，要有个磕磕碰碰的，我如何向你兄长代？”

她提裙，迈步踩上楼梯，边依然维持着得微笑：“兄长一向温和宽厚，定不会为难夫君。”